王者荣耀卖号上瘾怎么办

10.1

主演: 又东三百里 祎辉 林家毓 假面黑泽明 一只红花 敖如达 项凯荷  

导演: 璃芸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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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王者荣耀卖号上瘾怎么办》是假面黑泽明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罪案🐝布隆迪片,该剧讲述了:耳边响起神殊缥缈的声音,许七安看见了浓郁的雾霭,聚散合离,他穿过浮动的雾气,看见了一座破旧的寺庙,门口盘坐着俊秀的神殊和尚。 “大师,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看到了大画面,想过来和你吃个瓜。”许七安诚恳的说。 “当着佛门高手的面,不要在心里喊我的名字。”神殊告诫道。 “明白了大师,我不会拖后腿的。” 许七安把刚才发生在京城夜空的景象转述了一遍,感慨道:“监正的屏蔽天机术,还真是厉害呢。” “既是一品,自然是厉害的。”神殊和尚温和道:“不过,可能是我记忆残缺的缘故,我不记得关于术士的信息。” 额神殊和尚被封印的前一百年,术士体系才出现吧?他不晓得术士体系也正常。 许七安说道:“大师,我前几日,试探过西域来的和尚了,对于您的身份,有了些许了解。” 神殊和尚温润的脸盘,露出郑重之色,凝神盯着他:“有什么结果?” 许七安回答:“佛门的僧人说,您是佛门叛徒,因为杀不死您,所以才将您封印。” 神殊和尚喃喃念叨着,神色渐渐有了变化,眼神深处闪过悲凉和愤怒。 这片隐秘世界的迷雾随之抖动,迷雾宛如河流般奔腾。 “你做的很好,我想起了一些往事。”许久,平复情绪神殊和尚颔首道。 什么往事啊,大佬,能和我分享一下吗许七安心说。 念头刚起,眼前的雾气合拢,遮挡住破旧寺庙以及神殊和尚,继而整个世界开始淡化。 景物变化,房间里的陈设映入眼帘,他从神殊和尚的神秘世界中出来了。 “那老阿姨与我有渊源,回头我问问金莲道长,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。不然总觉得如鲠在喉,难受 “佛门使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,这段时间我尽量低调做人,度厄大师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啊。 “我现在的精神力达到一个巅峰了,差不多可以尝试突破,可是见识到了佛门金刚神宫的妙处,我对武夫的铜皮铁骨有点看不上 “神殊大师记忆残缺,没有这门功夫,恒远是个后娘养的,学不到这种深奥的绝学,难了。” 他躺在床上,发散思绪,突然,熟悉的心悸感涌来。 许七安一边伸手从枕头底下抽出地书碎片,一边起身点燃油灯,坐在桌边,查看传书。 【一:道长,西域使团的领袖,度厄大师是几品?】 难得,窥屏狂魔一号居然主动发来传书。 【九:度厄是二品罗汉,杀贼果位。】 二品罗汉,这倒是附和我的猜测但杀贼果位是什么?许七安略作回忆,确认打更人衙门的案牍库里没有记载“果位”。 【四:所谓果位,是佛门的说法。罗汉有三大果位,分别是杀贼、不还、阿罗汉。其中阿罗汉果位最高,‘杀贼’和‘不还’平等。】 原来如此虽然听不懂,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!许七安缓缓点头。 解释过后,四号又说道:【不过,我感觉今夜出现的第二尊法相,强的有些离谱。】 第一尊法相是杀贼果位凝聚,是度厄大师自身的力量。第二尊法相的气息更加宏大,更加厚重。 【九:那是金刚怒目法相,佛门九大法相之一。】 【四:难怪,原来是菩萨出手了。】 菩萨,一品的菩萨?!许七安“嘶”了一声,他下意识的左右顾盼,脊背生出凉意,有种小偷听见警笛声的惶恐。 如果来京城的是一品,许七安觉得自己又要悬了。 稳住稳住,每一个体系都有它的特殊之处,屏蔽天机是术士的拿手好戏,要相信监正的实力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。 这时,李妙真冒泡了,传书道:【你们在说什么?什么叫今夜出现的法相?】 一号向来与二号不对付,四号因为天人之争的关系,与她“避嫌”,金莲道长暂时没冒泡,冷场了一会儿,最后是六号恒远传书解释: 【佛门使团进京了,闹出了些动静,今夜京城上空有法相现世。】 几秒后,李妙真再次传书:【为了桑泊案而来?】 桑泊底下的封印物涉及到佛门,这件事三号曾经在天地会内部公布过。想到许七安已经殒落,她心里顿时有些怅然。 李妙真感慨传书:【佛门确实强大,不愧是九州第一大教。】 佛门是九州第一大势力么这一点我以前倒是没有想过,明天去衙门查一查资料。 【四:李妙真,你为什么还没抵达京城?】 【二:呵,让你多活几天难道不好?】 喂喂,姑娘,说话别这么冲,要以德服人啊!许七安心里吐槽。 【二:我选择走陆路到京城,沿途正好可以铲奸除恶,杀几个贪官和豪强。】 地书群里半晌没人说话,金莲道长冒泡了:【对了,五号近来如何?】 【二:道长,你私底下传书问问吧,我觉得这丫头又出事了。】 五号的经历,大概可以写一本《五号流浪记》、《五号的奇妙冒险》什么的想到这里,许七安嘴角微翘。 一觉睡到天亮,许七安骑上小母马,来到打更人衙门。 他径直去了案牍库,来到“丙”字号案牍库,吩咐管理案牍库的吏员:“取一切与佛门相关的案牍。” 佛门相关的资料浩如烟海,叠在桌上比人还高,许七安做过筛选后,排除了一些奇人异事,以及“传说”,重点关注《九州地理志》和《西域地理志》等地域相关的书籍。 大概一个时辰后,他有了自己想要的收获。 “果然,论占地面积佛门在九州排第一,整个西域佛国遍地,而西域的疆土是大奉的两倍,北方的三倍,东北的三至五倍。 “当然,西域地广人稀,不是肥沃之地。然后,如果加上南疆十万大山的疆域,也就是原万妖国的疆土,佛门的“江山”就太恐怖了。” 接着,他让吏员奉上笔墨纸砚,在一张宣纸上开始写下“桑泊”、“国教”、“灭佛”等字眼。 他想起了金莲道长与他说过的一段历史,关于那位开国皇帝的历史。 当年为了推翻腐朽的中原王朝,大奉的开国皇帝曾经向东北巫神教借兵,代价是奉巫神教为国教。 根据《西域地理志》中的记载,佛门也是国教。 “以我和怀庆公主查出来的信息判断,四百年前,佛门在中原遍地开花,分明也是要成国教的趋势。只是当年的儒家正处在“恕我直言,在座各位都是垃圾”的巅峰阶段。 “直接推动灭佛,佛门愣是没有过激反应,退出了中原。我这里有两个猜测:一,儒家当年确实强大到无法无天。二,佛门不敢直接和大奉翻脸,因为还要依仗大奉封印神殊。 “如果儒家还没有衰弱,以儒家和司天监的强大,大奉国力无疑是九州之最。” 许七安以气机粉碎纸张,离开案牍库,转头进了司天监。 得到通传后,他登上七楼,茶室里不见魏渊的声音,他习惯性的看向瞭望台,果然看见了魏渊。 两鬓斑白的大宦官披头散发,穿着一件青袍,卧在躺椅上小憩,悠闲的晒着太阳。 “昨晚有没有跪?”大宦官笑道。 “脚都没有抖一下。”许七安不屑道。 许七安先看了一下,确认南宫倩柔不在,放心的上前,宛如托尼老师附身,给魏渊按摩头部穴位。 “桑泊封印物脱困,怎么说都是大奉的失职,佛门高僧闹闹脾气罢了,不必在意。”魏渊安慰道。 他以为我是担心昨天的事而来魏公啊,你以为我在第一层,其实我在第十八层!我不但知道昨天有菩萨出手,我还知道神殊和尚的下落许七安干脆利索的问道: “大奉为什么要帮助佛门封印邪物?” 时至今日,他已经是魏渊的心腹,很多不能外传的秘密,可以敞开来说。 “你是不是查出什么了?”魏渊微微一愣。 “当初查桑泊案的时候,我偶尔间发现一段历史,五百年前,太子在桑泊游玩,不慎落水,而后得了癔症,不久于人世。 “五百年前,武宗皇帝夺位。五百年前,西域佛门忽然在中原传教,一百年间,佛刹遍地开花,直到一百年后儒家推动灭佛。 “桑泊底下的阵法,刻有佛文,我根据蛛丝马迹推测,那邪物也是五百年前封印的吧。” 魏渊沉吟了许久,缓缓点头:“不错,桑泊底下的封印物,源于佛门与武宗皇帝的一桩交易。 “当年武宗皇帝文韬武略,麾下精兵良将无数,但想夺位称帝,有一个阻碍是他永远都绕不开的。而那个阻碍,甚至可能让他的雄图霸业烟消云散。” 许七安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物:初代监正! “司天监的初代监正,术士体系的一品高手。有监正在,只要大奉国祚未绝,那么谁都动摇不了帝位。面对这么一尊强大无匹,又无法绕开阻碍,武宗皇帝选择了与西域佛门合作。 “那一次,是西域佛门和大奉结盟的开端。佛门帮武宗皇帝杀死初代监正,武宗皇帝则要同意佛门在中原传教,以及替佛门封印邪物。监正那老匹夫坐视桑泊被炸,冷眼旁观。已经算是毁约了。” 原来是这么回事,我就说啊,武宗皇帝夺位成功,那初代监正干嘛去了当年的夺位之争里,有佛门参与,佛门是有佛陀这位超越品级的存在的,干掉一位术士巅峰的监正,这就合情合理。 等一下,那当代老监正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? 想到这里,许七安微微发抖,有些后悔来问魏渊。 “监正,他,他为什么要坐视邪物脱困”犹豫了很久,许七安还是问出了这个疑惑。 因为这个问题,极大可能涉及到自己。 监正知道万妖国余孽的谋划,偏偏选择冷眼旁观;监正知道万妖国余孽把神殊和尚的断臂寄宿在自己身上,偏偏选择冷眼旁观;监正甚至还暗中帮助他! 监正到底有什么目的,他在谋划什么? 他不怕佛陀挥舞着大佛根找上门来疯狂输出吗。 魏渊“呵呵”一笑:“谁知道呢。” 他眯着眼,享受着心腹银锣的服侍,说道:“今日早朝,度厄大师上殿了,他提出要与监正论道斗法,赌注是天机盘和金刚经。希望陛下同意。 “陛下派人询问了司天监,监正同意了。午后就会发黄榜昭告全京城,有热闹可以看了。” 不知道为什么,许七安心里忽然一沉,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,小心翼翼的问道: ps:没有食言,终于在十二点前写完两章了,求一下正版订阅啊。还有月票。🕌金锣杨砚和姜律中率领一众打更人离开官船,一行人望着久别的京城,心里万分激动。洛玉衡一愣,美眸里迸射出亮光,她望着楚元缜,抿了抿唇瓣,道:“许七安干预天人之争,赢了你和李妙真?” 楚元缜点头,苦笑一声:“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出手。” 其实他心里有些许猜测,是金莲道长暗中怂恿,理由是避免天地会成员生死相向,但这个猜测他不能告诉洛玉衡。 “仔细说说,他是怎么打败你的。”洛玉衡看了他一眼,随后将目光投向姹紫嫣红的花圃。 楚元缜感觉国师一下子明媚起来,就像院子里争奇斗艳的花,不复方才的沉重。 “其实他打败我和李妙真,借助了外力,他身上有一本儒家的册子,记录着许多法术。不过刀剑和法器也是外物,输了便是输了。”楚元缜豁达道。 洛玉衡沉吟道:“单凭儒家法术,不足以胜过你和李妙真。” 听到这个问题,楚元缜脸色忽然古怪,看着洛玉衡倾国倾城的容颜,低声道:“此事,我正要请教国师” 停顿一下,他用一种无法理解,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:“许七安把金刚神功推到小成境界,我不拔剑,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。 “但是国师,他修行金刚神功月余,如何能做到这般程度?” 这种情况,绝不是一句“天纵之才”能形容的,楚元缜左思右想,认为度厄罗汉声称许七安是佛子,或许还有另一层意义。 洛玉衡笑了笑,道:“前些日子,有一只猫来本座,求一枚青丹,说可以帮我拖延天人之争。” 有一只猫猫妖?不对,妖族进不了皇城,更进不了灵宝观能以猫的身躯进灵宝观,并与国师聊及天人之争,对方要么是国师故友,要么是道门中人 楚元缜很聪明,擅长分析,立刻锁定了一个可疑人物:金莲道长。 再以此展开联想,许七安强行干预天人之争的原因很好解释,是受了金莲道长的怂恿。 青丹的药效,楚元缜是知道的,不禁想起战斗时,许七安得意洋洋的说,正是自己和李妙真替他锤炼了身躯 一切豁然开朗,金莲道长与国师达成某种交易,前者帮忙拖延天人之争,后者支付相应的代价。 而这个代价,肯定不只是青丹,青丹给了许七安,金莲道长另有所图。 所以,许七安金身突飞猛进的原因是服用的青丹。 听说许七安赢了我和李妙真,国师的惊讶不是装的嗯,说明她对这桩交易信心不足楚元缜作揖,道: “李妙真打破金身之前,不会再挑起天人之争,国师可以放心了。” 他走后不久,一只橘猫跃上墙头,琥珀色的瞳孔幽幽的望着洛玉衡。 “我没想到他真能做到这一步。”洛玉衡轻叹道。 “这说明我的猜测是真的,他身体里藏着秘密。”橘猫沉声道: “当日从大墓里逃出来,他与我说,能战胜古尸是监正在他体内留了后手。呵呵,他以为我是普通的地宗道士,我便假装信了他的鬼话。 “那天偶然间见他金身精进神速,愈发加深了我的怀疑,于是顺水推舟的怂恿他出手,想看看他肉身到底强到什么程度。 “没想到他主动索取青丹,并毫无障碍的吸收药力,把金刚神功推到小成。” 洛玉衡眼波流转,表情认真的凝视橘猫,“你有什么猜测?” 橘猫沉吟着说道:“经过我对他的观察,以及监正的布局,我怀疑他体内的秘密与佛门有关。你不觉得监正点名让他参与斗法,是很奇怪的事吗,好像是刻意让他进佛境,修行金刚神功。” “不算奇怪,但结合你说的这些,林林总总的汇聚,那就很奇怪,也很不简单。”洛玉衡望着平静的池面,瞳孔扩大,目光涣散,边沉浸在思考中,边说道: 橘猫笑呵呵道:“监正的棋子,佛门的佛子,以及那古怪气运伴身,师妹啊,你现在不做决定,将来人家未必肯跟你双修呢。” 洛玉衡抬头,瞪了橘猫一样,姿态妩媚。 “当然,许七安身上秘密越多,意味着他越不是常人,将来助我屠魔的胜算越大。”橘猫悠然道。 洛玉衡嘴角一挑,“呵”一声:“他身上那些馈赠,都是要支付代价的。师兄你乐观的太早了。” 闻言,橘猫脸色僵硬,继而感慨道:“他身上全是糊涂账,将来清算的时候,希望能安然度过吧。到时候,身为道侣的师妹,你要相助他。” “我自然”洛玉衡下意识的说道,然后醒悟过来,怒道:“滚出去。” 老太监小跑着冲进皇帝的寝宫,兴奋的嚷嚷道:“陛下,陛下,大喜事” 盘膝打坐的元景帝立刻睁眼,没有怪罪老太监的失礼,但也没流露喜色,反而叹息道:“是楚元缜赢了吧,呵” 赢了又如何,不过是替国师赢来三招先机,二品和一品的差距,不是三招能弥补的。 “不是不是,”老太监兴奋道:“陛下,天人之争没有打起来,被许银锣阻止了。” 元景帝瞳孔略有收缩,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惊,他身体微微前倾,追问道:“怎么回事,如实说来。” 老太监当即把侍卫传来的消息,如实汇报。 其中,包括许七安的出场,许七安的尬诗,许七安当着群众的面,与李妙真和楚元缜立约,以及战斗过程等等。 老太监谄媚的笑着:“如此一来,陛下就不用担心国师的事。哎呦,许银锣真是太厉害了,莫名的让人心安呐。” 就像之前的斗法,就像京察之年中出现的桩桩大案,只要许银锣在,总能完美解决。 说完,老太监发现元景帝愣愣发呆,不知在想什么。 元景帝瞳孔微动,恢复灵光,从沉思中摆脱,他似与老太监说话,似喃喃自语:“朕记得,镇北王当年,都不如他” 老太监立刻低头,不敢发表意见。 另一边,心情复杂的金锣们返回打更人衙门,姜律中想了想,道:“不如我们一起去见魏公,将此事告知他?” 南宫倩柔冷笑道:“去替许七安邀宠么。” 表情如雕刻般终年不变的杨砚淡淡道:“聊一聊无妨。” 只有武道相关的事,才能让这个面瘫男人提起兴趣来,对于杨砚来说,如果冰冷的世界里有一个温暖的港湾,绝对不会是令男人向往的深渊,而是“武道”二字。 茶室里,魏渊握着一卷书,手边摆着茶和糕点,于早晨灿烂的阳光里悠闲百~万\小!说。 魏渊头不抬,接着说道:“让我猜猜谁赢了,嗯,李妙真新晋四品,根基未稳。楚元缜的修行之道是剑走偏锋,两人本该半斤八两,但我听许七安说,楚元缜自创养剑意窍门,三尺青峰藏于鞘中数年不出,如果他出剑” 听着魏渊自顾自的说着,好似运筹帷幄的智者,分析天人之争的结果,杨砚几次三番想开口喊停,告诉义父: 您别瞎猜了,事情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。 但被姜律中等一干金锣用眼神,或手脚制止。 “所以我觉得”魏渊察觉到下属们的小动作,见杨砚一脸难受,他皱眉问道: 杨砚立刻点头,沉声道:“义父,许七安赢了天人之争。” 说出这句话,杨砚如释重负,不用尴尬的看着义父表演。 魏渊少见的愣住,没有表情的愣住,继而愕然道:“你说什么。” “今晨卯时,许七安强行干预天人之争,一人约战两位道门杰出弟子,与他们约定,欲天人之争,先打败他金身”南宫倩柔知道杨砚不喜欢长篇大论说话,接替他把战斗过程告诉魏渊。 “虽然是用了儒家的法术才赢下楚元缜和李妙真,但不可否认,许宁宴的金身已经强大到不输四品武者的肉身。”姜律中感慨道。 其他几名金锣同步感慨,今日之前,他们议论许七安,还带着俯视的心理。但今日之后,许七安在他们心里,地位从有潜力的晚辈,晋升为比他们稍差,但迟早会追平的人物。 魏渊久久无法平静,而后想起自己刚才的一通分析,解释道:“哦,这是我没有想到的。” 几位金锣心里暗笑,但他们受过专业训练,轻易不会笑。 魏渊扫过众人,道:“你们先退下吧,本座百~万\小!说,需静。” 众金锣转身的同时,魏渊提笔,刷刷刷写了好几张条子,然后召来吏员,道:“给几位金锣送去。” “嘿嘿,难得看到魏公出糗,心里莫名的觉得舒坦。”踩着楼梯,姜律中笑哈哈的说。 “都怪杨砚,屁事都憋不住,被魏公察觉了。”张开泰指责杨砚。 他也觉得偶尔让义父出糗,是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。 “哈哈哈。”众金锣同时笑出了声。 姜律中杨砚等金锣刚下楼,身后传来吏员的呼喊:“几位金锣稍等,魏公有条子给你们。” 金锣们茫然接过,展开条子一看,个个呆若木鸡,愣在原地。 “我,我守夜增加一个月,理由是半夜时常擅自离开衙门哪里有时常,我就偷溜去教坊司而已,只有一次。”姜律中目瞪口呆。 “我罚俸三月,因为折腾死了一个死刑犯。”南宫倩柔嘴角抽搐。 “我罚俸两月,理由是,楚元缜当年败给了我,现在拥有不输我的战力。魏公认为我修行懈怠可我已是四品巅峰,没有机缘,不可能晋升三品。” “我罚俸一月,你这算什么,我的理由是出门是先迈左脚,魏公觉得我对他不尊敬” 然后,金锣们同时看向杨砚,他手头空空如也,没有纸条。 “堪比四品肉身的金刚神功,堪比四品肉身的金刚神功”魏渊指头敲击桌面,喃喃自语。 魏渊轻叹一声,起身,负手走出茶室,道:“备车,本座要去一趟司天监。” 许七安醒来时,已经过了午膳,他睁开眼,而后被汹涌而来的疼痛填满大脑,忍不住发出呻吟。 苏苏坐在床边,笑吟吟的看着他。 许七安点点头,捂着额头坐起身,呻吟道:“我没睡多久吧嘶,头疼的要裂开了,不过,儒家法术的后遗症也还好嘛。” 闻言,苏苏嗤笑一声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又死过一次了?” 我死过一次了么,为什么我又死过一次这件事,我自己却不知道许七安朝女鬼投去茫然的眼神。 “准确的说,是魂魄离体了。七日内如果不能归身,你就真的死了。”苏苏皱了皱鼻子,道: “是我家主人寻回了你的魂魄,以德报怨,多伟大呀,你再看看你,她把你当朋友,你却背后捅她刀子,呸,下贱。” 许七安指头用力往苏苏身上一戳,只听“噗”的一声,这层纸就给捅穿了。 苏苏大惊失色,捂着胸,嘤嘤嘤的跑出门,叫道:“主人,许宁宴把我的胸捅破啦,快帮我补补。” 几分钟后,许铃音跑进来,到床边,手里拿着啃过一口的鸡腿,递给许七安,说:“大锅,吃鸡腿。” “你拿来的鸡腿?”许七安有些嫌弃,“上面都沾了你的口水。” 小豆丁蹦了蹦,大声说:“吃过鸡腿你就会好起来,师父告诉我的。” 说着,她竖起小眉头,解释说:“但是我太想吃了,就悄悄啃了一口,你就当不知道,好不好。” 见许七安不说话,她又大声说:“好不好。” 许七安这才接过,大口啃起来。小豆丁站在床边,眼巴巴的看着,咽着口水。 李妙真带着女仆鬼进来时,看见兄妹俩坐在床边,你一口我一口的啃鸡腿,她愣了愣,冷漠的表情略有好转。 她终于换下了道袍,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对襟长裙,同色的缎带勒住小腰,袖口的云纹繁复华挺腰细,本该是极美的良家少女打扮。 但过于凌厉的气质破坏了她的形象。 许七安认为,她适合穿轻甲,或者是迷彩服,警服之类的制服。如此,才能凸显出她的凌厉干练的气质。 天宗圣女坐在圆桌边,沉着脸,冷冰冰的说:“我需要理由。” 需要理由吗,需要吗需要吗许七安脑海里闪过星仔的台词,但不敢说出来,怕皮过头被李妙真打死。 “金莲道长求我帮忙,支付的报酬是青丹。我没理由拒绝。”许七安道。 “你知道天人之争无法阻止,为什么还要蹚浑水?青丹比命还重要?”李妙真怒道。 你不懂,我身上有太多秘密,实力是我的底气许七安笑道:“天宗如果让你杀我,你会杀吗?” 李妙真没有矫情的扯什么师命难违,但很严肃的告诉许七安:“如果我始终赢不了你,宗门的长辈会出手的。相信我,他们不会主动杀人,但杀起人来,没有任何心理负担。 “别说是杀你,如果有必要的话,屠城他们也不会皱眉头。当然,他们不屑做这种事。” 妈诶,感觉天宗比邪教还可怕,邪教至少知道自己在做坏事,或者有做坏事的理由。天宗是真的莫得感情啊许七安沉吟道: 李妙真一愣,她从那双疲惫的眼睛里,看到了关切,不带其他成分的关切。 沉默的对视了几秒,她颔首:“会的。” 许七安苦笑道:“那真是个让人悲伤的事。” 之后是长达一刻钟的沉默,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,许铃音躺在大锅怀里,专心致志的吮吸鸡腿骨。 “宗门那边,我会帮你把控的。真到了逼不得已,你及时认输便是。我们天宗的人从不记仇。” 是因为不值得记吗许七安点头:“好。” 待李妙真走后,许七安摸了摸许铃音的脑瓜,柔声道:“帮大哥把丽娜叫过来,我有话问她。” 许铃音小屁股一挺,从床边蹦下来,握着鸡骨头,扭着小胖身子跑出去。 不多时,南疆小黑皮脚步轻快的进来,活泼明媚,眼儿总是弯弯的,未语先笑。 “找我什么事。”操着一口地道的南疆口音。 “丽娜,你在我家里住了好些天,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?”许七安笑容和蔼的问。 丽娜歪着头,想了想,道:“没有。” 这里的饭菜比南疆好吃多了,素菜也能煮的那么鲜美,街道那么宽,房子那么大,床也很舒服说实话,丽娜都不想回南疆了。 只要这家人不赶她走,她可以住到天荒地老。 “你满意就好,我们大奉人很好客的。”许七安说道,停顿了几秒,他看着丽娜的脸,说: “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,你怎么知道捡银子的是我?你还知道些什么?谁告诉你的?” 感谢“左手呆”打赏的盟主。感谢“你隔壁王哥”的盟主打赏——好名字啊。🥟“门派中的叛徒,通常是由楼主和长老们提审,视情节轻重裁定处罚方式。不过柳红棉此事参与了袭击总部事件,此事得由总部和万花楼共同商议。” 萧月奴嗓音柔媚,字正腔圆,没有剑州口音。 在时代,官话能说的字正腔圆的,要么是读书人里的学霸,要么是刻意苦练过。 许七安听完,直指核心:“你想保她一命。” 不等萧月奴回应,柳红棉大笑起来,眼神和表情满满都是嘲讽: “十几年了,你的伪善和做作还是一点都没变。。 “以前是做给师父看,现在是做给外人、弟子看。只有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。 “许七安,要杀就杀,姑奶奶死也不受她恩惠。” 有故事啊........许七安最喜欢看漂亮女人撕逼,自家鱼塘除外,说道: “就这么不肯接受萧楼主的善意?” 李灵素和许七安的想法是一样的,笑吟吟的说: “蝼蚁尚且偷生呢,柳姑娘三思呀。” 其实就是在套话,想八卦一番万花楼两位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。 “她明知我恨她入骨,偏要这时候站出来装好人,救我性命,打的什么主意,你们难道看不出来? “柳红棉,不要一错再错。你若是诚心悔改,我能替师父做主,让你重归万花楼。” 柳红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咯咯咯”的笑起来: “行啊,你把楼主之位还给我,我便重归万花楼,与你冰释前嫌。” 柳红棉死死盯着她,长达十几秒,语气嘲讽: “看吧,这就是你的伪善和做作,当年你为了楼主之位,伙同外面的男人,说我不知廉耻,与男人私通。师父信以为真,收回了我竞逐楼主的资格。我一气之下才叛出万花楼。 “萧月奴,你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贱人,想在跟我装什么?别人不知道你真面目,我还不清楚?你装给谁看呢。” 她妙目流转,落在许七安身上,恍然大悟: “哦,明白了,我的价值就是让你在许银锣面前刷好感呗。你执掌万花楼多年,未曾嫁人,可见眼光有多高。想来只有许银锣才能入你的眼。 “啧啧,傍上这么个金龟婿,飞黄腾达指日可待。小小剑州,都容不下你这尊女菩萨了。” 啊这,别说还有点小期待呢........许七安自我调侃。 慕南栀和李妙真轻飘飘的看一眼萧月奴。 “你有没有私通,可不是萧楼主说了算,你师父难道没有验身吗。” “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,谁说私通就一定要破身?她模仿我的笔迹,伪造了情书,通过信中内容把我塑造成人尽可夫,且愚蠢的浪荡女子。 “而那所谓的情夫,自然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,没记错的话,是个名声极为狼藉的浪荡子。 “此事传扬出去,门派中的同门都是女子,会怎么看我,还会继续拥戴我?外人又会怎么看我,万花楼的未来楼主是个委身浪荡子的荡妇,整个门派形象又会如何? “可笑我当时年轻天真,竟还想着与你公平竞争,靠本事赢你。”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萧月奴,看她怎么解释。 岂料萧月奴的回应,出乎所有人预料。 “没错,当年的事,确实是我叫人做的。你并没有与外面的男人私通,是我抹黑你,诬告你,让师父顾忌门派颜面,取消了你竞争楼主的资格。” 柳红棉表情有些呆滞,似是没想到她如此坦然的承认。 “你还记得,师父当年怎么与我们说的? “楼主之位关乎门派传承和兴旺,尔等各凭本事。” 柳红棉深吸一口气,驱散脸庞的呆滞,针锋相对道: “这就是你使下三滥手段的原因?” “我所作的一切,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。 “楼主之位关乎门派兴旺和传承,这是师父在提醒我们,手段不够的人,是没资格成为楼主的。 “尔等各凭本事,意思就是没有规则,没有底线,只要能赢。” 企业及理解........许七安震惊了。 “这可不能,师父常常教导我们,万花楼是女子组成的门派,想要不受欺凌,于外,要狠辣果断;于内,要团结友爱。 “你休要颠倒黑白,为自己的黑心肠找借口。” “你当师父不知道我蹩脚的栽赃陷害?她给过你机会的,可你又是怎么做的? “一哭二闹三上吊,辩解的语气苍白无力。你完全可以还击,可以用更肮脏的手段反击我。你可除了闹,什么都没做。 “师父才对你失望至极,认为你不适合执掌万花楼。愚蠢不是你的错,但不要毁了祖宗百年基业,不要连累了众多同门。 “我本打算继承楼主之位后,再与你坦白这一切,谁知你偏激自傲,一怒之下叛出万花楼。直到今日,我们姐妹俩才重逢。” 柳红棉呆呆的站在那里,被刀傻了。 显然,她内心其实认可了萧月奴的话。准确的说,她被说服了。 萧月奴不再看她,望向许七安,柔声道: “我会把她关押在武林盟,许银锣不必担忧后患的问题。” 有些女人,看着是妩媚勾人的妖精,其实内心是个傻白甜。 有些女人,看着端庄矜持一本正经,其实茶艺是王者段位。 目送萧月奴封禁柳红棉丹田,将她带走,李灵素收回目光,感慨道: “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天真一些的女子。” 这一次,许七安没有嘲讽,感同身受。 天真一些的........楚元缜恒远和李妙真三人,脑海里浮现的是丽娜和褚采薇。 不过,这两姑娘情窦未开,就连许宁宴都搞不定,何况圣子。 他离开军镇,往南御空而行半刻钟,看见黑色岩石上,雄赳赳气昂昂的站着一只毛茸茸的,两只巴掌那么大的小白狐。 那姿态,就像小萌宠在模仿雄狮啸傲山林。 但许七安从它体内感应到了一股内敛的,强横的意志。 他在不远处停下来,保持礼貌的距离。 “我听白姬说了剑州战事,一战击杀两名金刚,啧啧,佛门这次要跳脚了。” 她语气慵懒中,带着惬意和欢快,可以想象心情很不错。 她的意志没有散去,在此地等候,明显是有事要与他说。 “确实有件事。”九尾天狐轻笑一声: “还记得你的老情人浮香吗,嗯,她真实的名字叫夜姬。” .......许七安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及浮香,没好气道:“娘娘又要给我画大饼?” “你难道不想知道夜姬现在的状况? “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,你不花银子睡了她那么多次,想来是情比金坚的。” 老子是大奉打更人不是大奉赶尸人........许七安心里破口大骂,淡淡道: 有一个微信公众号[],可以领红包和点币,先到先得! “她回我身边复命后,我将她派去了南疆万妖国的旧土谋划一件事。如今掐指算来,万事俱备,只欠一股东风了。 不等许七安发问,她直言了当的说: 神殊残肢许七安摸了摸下巴:“神殊的残肢有部分封印在万妖国旧土?娘娘是想让我去当打手?” 九尾天狐没有正面回答,徐徐说道: “神殊之所以被分尸封印,是因为他肉身过于强大,世上没有什么封印能困住他。所以只能分尸。 “可就算这样,想封印他的肉身,也需要特殊的封印之法。一种方法是利用“封印型”法宝作为基石,配合强大的法阵。 “另一种方法是利用气运加以封印。前者是浮屠宝塔,后者是桑泊。” 五百年前,佛门帮助武宗皇帝叛乱,除了传教中原之外,还有一个条件,就是帮忙封印神殊的断臂。 本质上,佛门是在借助大奉的气运封印神殊。 “南疆十万大山,生灵无数,是我们这一脉妖族的起源之地,本身就凝聚了气运。神殊的部分身躯,就封印在那里。 “南疆原本是琉璃菩萨的地盘,她被监正打伤后,那边就超凡力量暂时空虚。而今度难和度凡又殒落在剑州。 “我想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,夺回神殊的残肢。 “之所以拜托你出手相助,一来是本座身在海外,分身降临,能发挥的实力有限。二来,万妖国除我之外,只有一位超凡。但他最近闹脾气,不听我调令。” 除了九尾天狐外,万妖国果然还有超凡境的高手,我就说嘛,只靠九尾天狐一人,怎么可能推翻佛门,复兴万妖国许七安对此并不意外。 “三来,我想试探一番佛门是否还有隐藏不出的高手。” 九尾天狐自动忽略了他的问题,自说自话道: “佛门的罗汉果位终生不变,想要突破成为菩萨,就必须转世重修。历史上涅槃重修的罗汉不在少数,指不定现在就有哪位罗汉归位了。 “呵呵,以眼下九州大陆的风起云涌,罗汉应运而归的可能性极大。” 许七安道:“我能拿到什么好处?” “神殊残肢意味着封魔钉的封印之法,再加上我承诺你的两根.......如果这样你还不动心,那么,夜姬还等着你的雨露之恩呢。” 许七安沉声道:“此事我帮定了,雨露之恩什么的无所谓,主要是想知道浮香过的好不好。” 九尾天狐摇头:“大海捞针,谈何容易,过阵子我便动身返回大陆。” 记得要做核酸检测啊........许七安心里吐槽。 山巅的观星楼里,盘坐不动的许平峰睁开眼。 “剑州事了,度难和度凡陨落。”他说。 站在瞭望台的伽罗树菩萨,久久未动。 PS:今天卡文,卡的我欲仙欲死。 主题有两个:庆祝老祖宗出关、答谢许银锣仗义援手。 此时堂内,许七安、楚元缜、天宗卧龙雏凤、恒远大师、慕南栀、苗有方坐一排。 曹青阳等武林盟干部,以及九位附属帮派的门主、帮主,坐一排。 中间主位,则是银发如霜的老匹夫寇阳州。 因为主峰坍塌,百废待兴,所以晚宴没有大办特办,也没有邀请歌姬舞姬助兴,酒菜颇为简单。 不过,这不代表晚宴枯燥无味,相反,气氛极为热烈。。 武林盟最不缺的便是三教九流之人,混江湖的,都有才艺伴身。 说学逗唱,呸,说书唱戏,再有万花楼女子们展示才艺献歌献舞,节目不断。 就连贵为一派之主的萧月奴也亲自下场抚琴,并唱了一段曲儿,许七安那半首《一诺千金重》。 厉害,琴艺不比浮香差........许七安抚掌微笑,不吝啬赞美之词,随着众人一起叫好。 傅菁门光喝酒不吃菜,眼下就有些飘,拍案道: “这是许银锣的词儿啊,萧楼主对许银锣如此仰慕,不如让老祖宗出面做媒,把你许配给许银锣。” 萧月奴作为剑州明珠,仰慕者不计其数,此刻却没有人站出来反驳傅菁门。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,都不能让人服气。 唯独许七安,大家只会觉得萧月奴高攀了。 寇阳州坐在主位,看一眼天生丽质的萧月奴,颔首道: 倘若许七安看得上萧月奴,便顺水推舟成全好事。 一下子,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七安身上。 萧月奴矜持的微笑,眼波柔柔看他一眼。 拒绝的话,姑娘家的脸上不好看,不拒绝的话,南栀又要跟我赌气翻脸了.许七安正犹豫着,便听身边的慕南栀淡淡道: “萧楼主天生丽质,惹人怜爱,倒也配得上许宁宴。 “若是不嫌弃,当个妾室倒也可以。” 语气、神态,就像高门大户里的大妇,要给男人纳妾。 “这位婶子是........” 慕南栀柳眉倒竖,左手下意识的捏了捏右手腕上的菩提手串。 她刚想宣誓主权,打压一下这个江湖女子的气焰,眼角余光瞥见李妙真在盯着自己。 顿时记起白日里,自己信誓旦旦,就差指天为誓的和许七安划清界限。 天宗的这个小贱人就等着看我笑话..深吸一口气,慕南栀笑吟吟道: 她一脸慈爱的看着许七安:“乖儿,萧楼主进咱们许家,当个妾室是极好的。娘说的对不对?” 没想到许银锣出门在外,竟随身带着母亲? 他们没有立刻怀疑,因为眼前这个妇人的年纪,确实符合。 众人闻言,恍然想起关于许七安的情报——自幼父母双亡,叔婶养大! 那么这个自称是他“娘”的妇人........ 傅菁门等人看看慕南栀,又看看许七安,有些茫然。 李灵素忍不住了,笑哈哈的说道: “这位夫人是许银锣的乳娘,许银锣打小就离不开她,这次离京游历江湖,便把乳娘也带上了。” 慕南栀脸蛋酡红,恶狠狠瞪一眼李灵素。 这一连串的打岔下来,就没人在提婚事了。 不过傅菁门、乔翁等粗鄙武夫,时不时看向慕南栀和许七安的眼神里,总觉得多了些莫名的深意。 尤其是,他们觉得这位乳娘虽然姿色平庸,但举手投足间,竟颇有魅力,是个极有韵味的妇人。 傅菁门把脑子里大胆的念头驱散,高举酒杯,道: “现在盟里都说许银锣是高祖皇帝转世,咱们敬高祖皇帝转世一杯。” 英雄不问私德,许银锣虽然随身携带乳娘,但他还是大家的好银锣。 酒足饭饱,许七安等人告辞离开。 返回暂住居所的途中,李灵素挑了个话头,说: “我有事要处理一下,几位先请。” 李妙真皱眉道:“干什么去呀!” 身为师妹,干预和关心师兄的私事,天经地义合情合理。 李灵素随口敷衍一句,袖中窜出飞剑,他翩然立于剑脊,呼啸而去。 望着李灵素消失的背影,李妙真哼哼道: “鬼鬼祟祟的,他很古怪,晚宴上安静的有些反常,都没撩拨萧月奴和万花楼姑娘们。” “说起来,我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李灵素在武林盟的老相好是谁。妙真,你知道吗? “我记得李灵素说过,犬戎山离天宗圣山不远,你们下山后最先游历的就是剑州。” 飞燕女侠先是肯定的点头,而后说道: “李灵素在剑州似乎没有红颜知己,反正我不知道。不过,只要是我和他结伴游历,途中他结交的红颜知己,我基本都认得。因为他不会在我面前隐瞒。” 许七安和李妙真相视一眼,齐声道:“大有问题!” 许七安和李妙真又默契的“呵”了一声,前者看向名义上的跟班,道: “苗有方,还记得来剑州前,你追问他在万花楼是不是有相好,李灵素是怎么回应的?” 苗有方模仿许七安摸了摸下巴,道: “他当时支支吾吾的,似乎有难言之隐。” 听到这里,楚元缜也来了兴趣,分析道: “以李道友其他两位红颜知己的作风,见到情郎出现在武林盟,恐怕早就跳出来了吧。不可能隐忍到现在。” 恒远也插了一嘴:“除非她有什么顾忌?” 恒远双手合十,忏悔自己的八卦。 这时,抱着白姬的慕南栀突然说道: “李灵素肯定去见相好的了,你的那面镜子,不是可以隔着数千里监视吗,用他看看呗。” 许七安低声道:“先回去先回去......” 一行人返回落脚的院子,默契的进了屋子,点上蜡烛,然后坐在桌边,齐齐许七安。 倾倒地书碎片,取出浑天神镜,许七安压低声音,语气透着一股神秘意味: “魔镜魔镜告诉我,你能定位李灵素吗。” “我是神镜,另外,你为什么总喜欢窥探男人?明明我给你标记了好几个美人,你却从未偷看过她们洗澡。” 你在反向夸我是正人君子吗……许七安催促道: “自然可以,他的元神曾经被我收入镜中,我已经标记了他。” 浑天神镜说完,让自己的青铜镜面转化为透明的玻璃色,镜面先是如水波般荡漾,继而平复。 众人看见了李灵素御剑飞行的身影。 是去见老相好吧?可是见个老相好,需要飞这么远? 众人脑海里闪过各种猜测,愈发的来了兴趣。 尤其慕南栀和李妙真,双眼炯炯发亮。 不多时,李灵素按下飞剑,在一处山头降落。 他四下顾盼,见周遭无人,忙从怀里摸出一柄木梳,刻意把整齐的发髻稍稍打乱,让两缕额发垂下,凸显出浪荡不羁的气质。 接着,李灵素摸出地书碎片,从中取出一件黑色为底,绣金银线的长袍。 于是浪荡不羁中,又有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。 他把飞剑归入剑鞘,抱在怀里,靠在一颗树干上,整个人藏入阴影,微微低头,一动不动。 你好骚啊,你干嘛穿品如的衣服........许七安目睹李灵素的操作,差点不受控制的嘣出这个词。 李灵素这个天宗败类李妙真默默捂脸。 过了许久,一道人影踩着树梢,翩翩而来,轻功极为了得。 是一位穿着素白长裙,秀发高挽,体态丰腴的女子。 她在枝头疾掠,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。 素色长裙的女子在山头立定,飞扬的裙裾归于平静,她眼波流转,扫了一眼四周。 低沉的声音从树下的阴影里响起,她循声望去,只见一位浪荡不羁的男子,斜靠在树干上,怀里抱着剑,微微低头。 半张脸藏在阴影里,半张脸露出。 他脸颊的轮廓还是那样的俊美,一身黑袍华贵,风姿依旧。 看清楚那名女子后,满屋子的人惊呼出声。 许七安惊呆了,怎么都没料到,李灵素的红颜知己,竟是蓉蓉师父。 他曾经以为是万花楼主萧月奴........ 柴杏儿也就罢了,毕竟丞相的信徒千千万,可蓉蓉师父的年纪,给圣子当妈都足够了,简直,简直.......许七安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南栀........嗯,圣子没错,圣子爱的奔放,爱的坦荡。 画面人,两人似是起了争执,李妙真惋惜道: 楚元缜当即道:“我精通唇语。” “我说过,我们之间是露水姻缘,不可能会有结果,甚至不能公开。你何必再来找我?” 素色长裙的女子正是蓉蓉师父,丰腴美艳的妇人。 她冷着脸,微微侧头,不去看李灵素。 “可我派小鬼传话,约你到此处见面,你不一样来了吗。” 李灵素轻叹一声:“梅儿,年纪不该是我们相爱的阻碍,如果你畏惧流言蜚语,畏惧同门和弟子的看法,那我可以带你走。” 美妇人微微动容,但还是狠下心肠,淡淡道: “李道长,我的年岁,当你娘亲绰绰有余。再过十几二十年,我衰老不堪,而你依旧风华正茂。 “你我之间,只是彼此人生里一位过客,今日把话说开,你我一刀两断,不要再有任何瓜葛。” 李灵素笑嘻嘻的缠上去,一手搂腰,一手握柔荑: “我自幼无父无母,被师父养大,也想知道被娘亲疼爱是什么滋味。你既不愿意我做你情郎,那我就做你儿子。” 美妇人又羞又气,秀眉紧蹙,似是想要发怒。 李灵素忽然抓起她的手,按在自己胸膛,表情和语气诚恳且隽永: “梅儿,你能感受到吗,一腔热血是为你而沸腾的” 美妇人怔怔的望着他,眼里似有泪光闪烁。 李灵素称热打铁,捧住她的脸,低头稳住红唇。 两人靠着树木,动情的深吻,动作越来越大胆,尺度越来越大........ “接下来是付费内容,每人支付我五百两银子。” 慕南栀一拍白姬的小脑瓜,白姬心领神会:“呸呸呸.......” 睡眠极浅的蓉蓉,耳廓一动,听见衣袂翻飞的细微响动。 有人施展轻功落在外头的院子里。 她下意识的按住床头的短剑,然后从轻盈的脚步声里,判断出是自家师父。 问话的时候,她看见师傅推门而入,朦胧的月色里,看不清模样,但从整体轮廓来看,似是有些狼狈。 蓉蓉坐起身,打算点灯,美妇人急忙阻止: 美妇人轻盈的绕开屋子里的障碍物,从屏风后提来木桶,转身出门。 半刻钟后,蓉蓉听着脱衣裳的“窸窣”声,还有轻微的水声,知道开始沐浴。 真是的,有什么好害羞的.......蓉蓉心里嘀咕。 她是师父一手带大的,直到少女时代,还偶尔和师父一起泡在大浴桶里呢。 水声一滞,美妇人略带心虚的声音: “味儿?嗯,可能是为师在林子里练功,沾,沾了秽物........” 黄花大闺女不识糖味,丝毫没有怀疑,“哦”了一声。 “师父呀,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许银锣爱上我。”蓉蓉愁眉苦脸。 美妇人冷哼一声:“别想了,老老实实修行,多看看身边的年轻人,许银锣不是你能高攀的。” 蓉蓉娇哼到:“我就是喜欢他嘛,喜欢就要去争取,能天天见到他,做妾我也愿意的。” 喜欢就要去争取……美妇人背靠浴桶,喃喃自语。 李灵素踏着夜色归来,红光满面,面带微笑,整体状态完美诠释了“人逢喜事精神爽”这句话。 虽然她依旧无法直面这段感情,害怕它公开后的后果,但也没再坚决的要和自己划清界限。 李灵素能理解季锦梅的顾虑,因为他同样有着类似的畏惧。 相差近二十岁的两人结为道侣,在超凡境之下,这样的组合不管在天宗还是世俗,都会招来异样目光。 他按下飞剑,靠近居所时,提前降落,然后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冠。 确认没有破绽,这才返回四合院。 院门没锁,里面住的人根本不在乎锁不锁门。 推开门的瞬间,院子里的景象让李灵素一愣。 石桌边,坐着许七安、李妙真、苗有方、楚元缜和恒远大师。 大家正喝着酒,手里端酒杯,笑容诡谲的看着自己。 “这么有雅兴啊.......” 飞燕女侠抽了抽鼻子:“女人的脂粉味。” “我这该死的魅力.......师哥最大的烦恼就是太受女子欢迎。” 李妙真缓缓点头,突然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,演了起来: “梅儿,年纪不该是我们相爱的阻碍。” 许七安默默起身,深情的看着李妙真,道: “如果你畏惧流言蜚语,畏惧同门和弟子的看法,那我可以带你走。” ……李灵素瞳孔微微放大,人傻了。 “李道长,你可能不知道,我也是自幼无父无母,不知道被娘亲疼爱是什么滋味。” “楚大侠莫要悲伤,你既不愿意我做你兄弟,那我就做你儿子。” 话音落下,屋子里窜出一只小白狐,嗓音如银铃般清脆,娇声道: “感受到了吗,一腔热血是为你而沸腾哒。” 这一刻,李灵素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。 圣子脸色涨的通红,只觉得体内有烈焰腾起,头顶喷出虚幻的黑烟。 天地会成员心满意足的进屋睡觉去了,留下李灵素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院子里。 “啊对了,自幼父母双亡是吧,回头我和两位长辈唠嗑一下。”李妙真笑眯眯的补了一刀。 李灵素是有父母的,也是天宗门人。 我活着,还有什么意思呢........圣子扪心自问。 堂内,面容清癯,蓄着山羊须的紫阳居士杨恭,脸色凝重的审阅着谍子送回来的云州情报。 “如今已经明白,流民蜂拥云州的原因。” 任职青州布政使的杨恭,脸色凝重的环顾堂下的官员,道: “情报上说,云州官府发告示,大开粮仓,吸纳流民入伍。” 云州要反了众官员神色一沉,没有惊讶和意外,也没有愤怒,有的只有坦然和严肃。 早在两月前,先帝被许七安斩于京城不久,朝廷向青州连续下达十几条邸报,命青州进入备战状态,屯粮、屯铁器、修缮城墙。 云州靠海,南边是无尽汪洋,北边大部分土地与青州接壤。 前朝欲孽想要以云州为根基,北上讨伐京城,就必须要拿下青州,以获取足够的战略纵深。 青州要是打不下来,叛军就会被死死按在云州一隅。 “我们得加大赈灾力度,遏制流民南逃的趋势。” 相比起其他地域,南边无疑更加温暖,食物也更充足,因此青州的流民规模极其可怕。 这些流民若是一股脑儿的去了云州,后果不堪设想。 “虽然朝廷给了我们足够的粮草,但那是留着打持久战用的。眼下各地寒灾肆虐,朝廷缺粮,浪费在了流民身上,将来一旦粮草不足,不等敌人攻打,我们内部便自行崩溃了。” 战时,首先考虑的永远是军队的需求。 “灾情汹涌,流民数量远比想象的要多,云州敢大开粮仓,他们的粮草也不是无穷无尽的。不怕拖垮了自己?” “过去的二十年里,云州叛军一直在囤积钱粮、军需,为的就是这一刻。他们的积累和底蕴,绝对超乎我们的想象。” “布政使大人,那该如何是好?” 流民现在是有奶就是娘,谁给吃的,就替谁卖命。 “封锁通往云州的边境道路,阻拦流民南下。派人散布云州开仓赈灾属于谣言,另,胆敢散布云州开仓赈灾消息的,杀无赦。” “布政使大人,这会造成流民哗变的。” 杨恭笑道:“我只说封锁通往云州的路,流民要跋山涉水,或绕到相邻州南下,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。” 在座都是老油条,立即明白扬布政使此计的妙处。 天寒地冻,山路难走,想跋山涉水的南下,不是人人能办到。 这就大大缩减了南下的流民数量。 绕路到相邻的州南下,也是同样的道理。 而因为好歹有点希望,流民不会鱼死网破。 “幸好我们青州还算富庶,粮仓储备充足,要是两年前,恐怕已经大乱了。” 经过杨恭一年多的治理,青州吏治清明,家家都有余粮,官府粮仓里的粮草同样储备充足。 如今回想起来,朝廷是有先见之明的,早早的做出应对。 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,姬玄驾驭御风舟,先抵达青州。 为防止在云州外遭遇监正,他们改换陆路,长途跋涉,彻底狂奔,顺利进入云州。 然后重新驾驭御风舟,抵达了潜龙城。 云海之上,姬玄站在船舷边,俯瞰着依山而建的恢弘大城,眼神微微恍惚。 离家两月,竟仿佛过了两年之久,离开潜龙城时,他身边有六位高手辅助,而今返回,身边只有许元霜和许元槐。 柳红棉三人不知所踪,蕉叶道长死于雍州城。 这趟江湖之行,在他人生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,浓墨重彩的一笔。 御风舟在潜龙城上空悬停,许元槐背着姐姐,从低空跃下。 姬玄顺势御空而起,取出小鼎,将散碎龙气和御风舟收入青铜小鼎。 沿着鹅卵石铺设的缓坡,三人往山顶走去,路上遇到的百姓、士卒,都热情的停下脚步,向姬玄问好。 姬玄笑容温和的一一应对着,越往上走,普通百姓越少,直至绝迹。 穿过矮矮的城墙,他们进入了皇族生活的区域。 许家姐弟往西,那是天机楼的方向。 通过一个个岗哨,姬玄进入城主府,在书房见到了父亲。 一袭华贵紫袍,五官周正,气态威严的中年男人,站在大案前,双手撑案,低头审视着铺开的中原地图。 “我与国师,以及诸位将军商议过,想挥师北上,必须打下青州。” 紫袍中年男人没有抬头,看着地图说道: “但青州如今铁桶一块,被杨恭治理的井井有条,不得不说,儒家读书人治国治军,都很有一套。 “想要打下青州,不难。但要以最小伤亡,最快速度拿下,难! “青州必须拿下,但没必要正面强攻,可以从南疆借道,过禹州,直入青州腹地。或者走海路,从巫神教的领地穿过去。” 紫袍中年人满意点头,这才问道: 姬玄脸色一黯:“孩儿惭愧,许七安实在太可怕太强大,孩儿至今也只搜集到一些散碎龙气。” “龙气溃散,中原处境雪上加霜,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。至于龙气,能收集到最好,收集不到,不必强求。” 姬玄面色微松,“回来的路上,见到不少难民进入云州。父亲打算起事了?” “三日之后,我会在云州称帝,你准备一下........” 姬玄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,他竭力按捺住激动的情绪,躬身道: 西边,进入天机楼附属的大宅,许元霜和许元槐来不及更换衣物,径直去了母亲居住的小院。 僻静、幽深,除了几个伺候在此的仆从,几乎没有人会来造访。 燃着檀香的幽静小厅里,穿着深青色袄子,百褶长裙,梳着端庄妇人发髻的女子,盘坐在蒲团上。 许元槐没说话,但脸上有了笑容。 端庄美丽的女人睁开眼,似是如释重负,笑道: “回来就好。你俩都瘦了很多,眼神里多了些东西,想来经历了不少事吧。” PS:今天没了。半夜别等了。公布两个书友群号 725606146,974490730 剑州境内的渭水运河,商船,甲板上。 慕南栀披着御寒的大氅,坐在铺设软垫的大椅上,一手抱着白姬,一手握着竹竿垂钓。 左侧,摆着一张桌子,两把椅子,桌上小灶炭火熊熊,烧着一锅鱼。 许七安和苗有方坐在桌边,吧唧吧唧的吃着鱼。 白姬从慕南栀怀里探出脑袋,乌溜溜的眼睛,巴巴的看着。 “这几天不是鱼就是腊肉,吃的我屎都拉不出来。” 许七安反手一巴掌,把他拍下椅子,然后朝着白姬招手。 白姬挣脱王妃的怀抱,迈着欢快的四条短腿,屁颠颠的跑到许七安脚边,昂着脑袋看他。 许七安抱起白姬,夹了一块软嫩的鱼腹肉放在碗上,白姬把脸埋进碗里,小口小口吃起来。。 “你的进展很快,我估计再有一个月的磨炼,你就能踏入五品化劲。到时候,只要不自己作死,招惹顶尖人物,天大地大,哪里你都去得。” 他们此行南下,前往南疆十万大山。 小团队里目前只有三个人,一只狐。 天地会成员里,李妙真侠肝义胆,喜欢行侠仗义,适逢灾情汹涌,各地民不聊生,总想着要做点什么,所以很难安分的待在许七安身边。 楚元缜是浪荡不羁的剑客,四海为家,居无定所,向往的是随心所欲的自由。 游历江湖的途中,能与故人相逢,喝个酒,快意恩仇,便是他最开心的事。等酒喝完了,事情了了,他又会踏上旅途,追寻他的剑道。 恒远大师和圣女是一样的心态,出家人慈悲为怀,济世救人责无旁贷。 当日,大伙清晨醒来,圣子已经走了。 给天地会成员留下一封信,意思是,自己近来心境有所突破,要独自一人上路,领悟太上忘情的真谛。 其实他走的时候,天地会成员都知道,就大伙的修为,方圆数里的动静一清二楚。 许七安躺在温暖的被窝里,还给在心里给圣子唱了一首送别歌: 那一晚知道你要走,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.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,我只能让笑容留在心底 圣子走后,许七安便释放了东方婉清,柴杏儿依旧关押在浮屠宝塔里,定期投喂,定期召唤出来洗漱,定期让苗有方当苦力洗刷马桶。 这时,商船的负责人,朱管事匆匆过来,恭声道: “苗大侠,前方就是金水滩,水流平缓,常有水匪拦江抢劫。通常来说,只要交点银子就能过去。” “如果不发生意外,您就不用出手了。” 苗有方倨傲的“嗯”一声,保持着自己“高人”的风范。 这艘商船是剑州商会的商船,要去禹州做生意,而苗有方现在的身份是剑州商会新招揽的一位客卿,负责商船南下时的安全。 许七安的身份没有暴露,只是平平无奇的跟班。 商船航行了半个时辰,水流果然开始平缓,又航行一刻钟,船速便的极慢。 噔噔噔........朱管事带着十几名武人奔出船舱,持刀背弓,神色戒备。 许七安朝左岸眺望,看见岸边数十艘小船破浪而来,速度极快。 之前,它们还好好的停靠在岸边,等商船进入这段平缓流域,岸上的百余名水匪立刻跳上船,划动双桨,劈波斩浪般的靠拢过来。 这是一种两头削尖的小船,它长不盈丈,阔仅三尺,篾闼圈棚,二橹一浆,体轻而行捷 “这,这怎么那么多的水匪?!” 苗有方看他一眼:“以前不是?” 朱管事定了定神,脸色依旧难看,苦笑道: “这条水路我走过几次,以前水匪总共也就二三十人,而今这人数,怕是有百余名了。这,这胃口也就大了啊” 许七安突然问道:“这些船叫什么。” “这是枪船,以敏捷著称,是水匪常用的船只。” 朱管事心情极差,耐着性子解说: “在水势平缓的流域里,商船没这些小船快。他们手里的枪是用来捅穿我们船底的,枪不是他们唯一的手段,还有烧船的火油。” 说话间,枪船群离商船已经不足三丈,朱管事走到船舷边,吸一口气,拱手大声道: “各位英雄,在下朱问,四海之内皆兄弟,出来讨生活不容易,朱某为诸位兄弟准备了五十两银钱,还望行个方便。” 五十两银子,是一笔数额相当大的过路钱了。 许七安在京城任职打更人期间,不吃不喝,一年也就五十两的俸禄。 朱管事等人循声望去,那是一个穿着黑衣,披着大氅的男子,腰间挎着一把刀,稳稳的立在船头。 他大概三十出头,皮肤粗糙黝黑,目光锐利桀骜。 朱管事不识得他,印象里,这伙水匪的头子,是一位叫“野鸳鸯”的武夫,练气境的修为,还算讲规矩,给银子就给过去。 “阁下不是野鸳鸯,他人在何处.......” 他刚要开口循声,那披大氅的男子已纵身跃起,狠狠砸在商船的船头。 整艘船的船头,猛地一沉,让船上众人东摇西晃,险些摔倒。 黑衣男人扫过唯一巍然不动的苗有方,以及几名背弓挎刀的护船武夫,呵了一声: “野鸳鸯?你是说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?他已经被我砍了脑袋沉江了,不过我还算仗义,有替他好好照顾婆娘。” “阁下想要多少银子,不妨直说。” 黑衣男人抬起手掌,五指张开:“这个数。” 五百两........朱管事沉声道: 整艘船的货,纯利润都没有五百两。 “我们不但要钱,还要女人,手底下兄弟这么多,没女人日子可没法过。 “本大爷给你们一个折中的办法,一个女人抵十两,姿色好的,抵二十两。” 说着,他看了看许七安身边的慕南栀,嫌弃的“啧”一声: “就这种货色,五两银子不能再多,也就够兄弟们消遣几天。” “出来混江湖,莫要把事做绝........” 本欲好言相劝的朱管事忽然噎住,因为这时候,黑衣男子刻意面朝阳光,皮肤上有一层淡淡的神光。 遇上狠茬子了朱管事脸色微变,他忍不住看向苗有方。 通常来说,遇到这种层次的高手,只能认栽。 朱管事估摸不准苗有方的水准,只能把决定权交给他。朱管事相信,苗有方会权衡利弊。 “婆婆妈妈,本大爷耐心有限!” 黑衣人走到桌边,抓起酒壶灌了一口,吹了个口哨。 笃笃几声,十几个铁钩子缠上船舷,水匪们顺着绳子爬上来。 未附绳攀爬的水匪,则将长枪对准船底,或打开了火油坛子,只等黑衣人一声令下,叫凿船烧船。 他们是水匪,可不是生意人,谁还跟你讨价还价? “去里面搜刮财物,把女人都带出来。” 又指着慕南栀:“这女人也带走吧,不过不算银子,当个添头。” 语气轻松,但并没有松懈,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。 当即就有两名水匪朝慕南栀走去,持着刀,做出凶神恶煞姿态。 突然,砰砰两声,水匪刚靠近慕南栀,就被一股巨力震飞,吐血倒地。 许七安在黑衣人剧变的脸色中,探出手,箍住他的脖颈: 黑衣人满脸惊恐,他现在的心情和刚才的朱管事一样——遇到硬茬子了。 水匪们骚动起来,他们万万没想到,一招就斩杀前任首领的人物,在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子面前,竟弱小的像一只鹌鹑。 仅仅是一个跟班就如此强大,苗大侠的实力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恐怖........朱管事心里暗惊。 这一路上,许七安是以苗有方跟班自居。 “阁下高抬贵手,有话好商量,今日是我有眼不识高人。” 他相信,对方除非不想要整艘船的货物,否则不会和自己鱼死网破。 有时候,像他们这样的水匪根本不怕高手,因为很多高手会出于伤亡、货物等方面原因,选择妥协。 能用银子办完的事,没必要用命。 一番问答后,许七安知道这个黑衣人叫孙泰,禹州人士,江湖散人,因为作奸犯科的缘故被禹州官府通缉。 这让他失去了在某地创建帮派的可能,因为朝廷的通缉令各洲之间是共享的。 孙泰开始浪迹天涯,虽说快意恩仇不缺银子,但终归是只独狼。 随着今年入冬,寒灾遍地,各洲之间秩序隐约崩坏,再没人会搭理他这个通缉犯了。 孙泰开始收拢流民和其余江湖散人,在此地占水为王,如今麾下水匪百人,算一股颇为不错的势力。 按照局势发展,再这样下去,类似的土匪水匪,就会变成推翻朝廷的义师,或者割据一方的“诸侯”,成为大雪崩里的一份子许七安轻叹一声。 许七安指着苗有方:“杀了他,你就能活,我不会干预。” “这是你的第一个试炼,两刻钟后,提着他的头来见我。失败的话,你我之间师徒情谊就此结束。” 当当两声,许七安把孙泰和苗有方踢出商船,两人朝着岸边坠落。 他接着让朱管事抛锚,停在原地,与慕南栀并肩观战。 朱管事都吓呆了,没想到这个跟班才是正主。 “我在想,如果我是魏公,该如何治理这些以武犯禁的武夫?”许七安低声道。 大奉的敌人不只是云州逆党,还有这些趁势作乱的江湖人,还有为了果腹,走到哪里抢到哪里的流民。 神色颓废的王首辅抱着一只烤手的暖炉,指头点了点桌面,问道: “二郎,这是各地送上来的折子,入冬以来,各地匪患严重。江湖散人乘势而起,聚拢流民,打家劫舍。内忧外患啊。 “今日陛下殿内斥问诸公,如何解决?你有什么意见。” 类似的考校,再过去的几个月里,时有发生。 “你资历太浅,在王党内无法服众。我这身子骨,不知道何时能好,也有可能好不了。 “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班底,拱手让人,委实可惜。” “不用着急,三天内给我回复便可。”王首辅疲惫的挥挥手: PS:先更后改,继续下一章,明天看。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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